齐鲁青年日记 | 赵广会:年轻医生做科研的一点感悟
2022-09-10 18:16宣传统战部
白衣执甲,不忘初心
2021年初我来到了医学实验中心,成为一名专职科研人员。这也使得我能够静下来思考一下年轻人应该如何做科研,尤其还是需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临床上的这样一类“特殊”的科研人员。我们能否做到鱼与熊掌兼得呢?对此我有一些比较浅显的想法。
科研工作的本质是解决问题
一切科研的开始都是由一个问题开始的,也都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只是问题大小不同而已。我们年轻人在医院工作,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每天面临的这些病人,其实就是在面对一个个健康问题、疾病问题,而这些恰巧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是不缺科研课题的。
年轻医生都是高学历人才,在从小到大的求学之路上,练就了我们发现问题的慧眼和能力。但从自身经历来讲,年轻医生大多数时候还是会觉得难以开启科研大门,我觉得有两个方面:
第一,你是否让问题溜走了?
相信各位年轻医生都遇到过这样的事,这个病人怎么跟别的病人不一样呢?这个病人的临床表现怎么跟教科书上写的不一致呢?同一病种的病人为什么对同一种药物或治疗的反应表现出这么大的差异呢?这个时候我们可能更习惯去查查指南、对症治疗或者归因于个体差异。这是各位年轻医生成长路上不断积累经验的过程,无可厚非。但同时,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一个科学问题也可能在你手里悄悄溜走了。
第二,缺少把临床问题转化为科研问题(或者叫科学问题)的能力。
举一个检验方面的例子。我在检验科时经常能够从病人送检的培养标本中分离出铜绿假单胞菌,这说明该菌是临床上一个重要的病原体。但是在跟临床医生交流时,经常会听到他们反馈说这个铜绿假单胞菌真的是太难以清除了,我明明是按照你们给的药敏试验结果使用得抗生素,但效果并不理想。你看,这就是一个现实的临床问题。如果这时我们能够多想一步,也许就会诞生一个科研课题。比如,那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它难以清除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我们去查阅文献资料,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也许就很容易能够发现,有人提出生物膜可能是细菌难以清除的一个重要机制。这就成功实现了将临床问题向科学问题的转化,这个科学问题就是:铜绿假单胞菌可能通过形成生物膜介导对抗生素治疗的抵抗。有了这个科学问题,我们自然想到的就是应该去抑制生物膜的形成,怎么抑制,通过进一步查阅文献,我们发现最近有一个很热门的基因组编辑技术可以实现对生物膜形成基因的敲降,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当然发现科研问题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每个专业也都不一样。这个例子主要是想说明,我们年轻医生既不缺少问题,也不缺乏能力。我们需要的是培养形成科研思维的能力。
谨慎的讲,科研工作是没有任何捷径的,老老实实看文献,踏踏实实做研究是谁都绕不过去的路。但如果说有“捷径”,那可能就是加强交流吧,走出去多交流,确实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看文献本质上也是一种交流,是你和过去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全世界相关领域研究人员取得成果的交流。
中国科协前主席韩启德院士曾经说,一个人要做到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大概要经历10多年时间,因为对科学技术真正的理解是需要时间的。为了让自己更好更快地成长,请重视良好的交流。我们确实也经常发现,大咖们不论多忙,都会经常出现在自己研究领域的重要学术交流中,“闭门造车”是不现实的,“世外高人”在科研领域也是不存在的。
交流的方式因人而异,但根据我的经验,交流前的准备工作不可缺少,在交流之前要做好基本功,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有实实在在的问题,这样的交流才是有效的交流。
科研最重要的就是:Do the work!
设计好了就去做,“不去做” 是做科研痛苦、焦虑甚至恐惧的重要源泉。《The War of Art》一书中写到,做一件值得做的、让自己成长的事情(比如写作,锻炼,做科研等等),只要我们一有做这些事情的想法的瞬间,另外一种力量就被激活了,这个力量就是:Resistance(抵抗),会为自己的拖延找各种借口。不幸的是,在自己故意拖延、避开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大脑就会潜意识的花很多的注意力在那些“未完成的任务”,让自己越来越焦虑,而当我们划掉to do list 上面的任务时会有很大的释然和愉悦感,这也是心理学上的蔡格尼克效应(Zeigarnik)。
我不懂心理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这样,但行动起来确实会减少焦虑感。无论是基础实验还是临床研究,开展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只要你的科研设计没有太大的偏差,这些问题包括技术上的问题都是可以克服或替代的。研究设计也可以在开展过程中不断调整。不行动起来,你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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